辯道。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葉開長長地“嘁”了一聲，“每次看你表情很精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又在想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了。”

……她的喜怒真的有這麽形於色麽？

唐小花怒道，“下次給你藥裏下巴豆，看你能不能看出來！”

葉開奸笑著伸出食指，慢慢地左右晃了晃，“沒有機會了。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手裏這罐應該是最後一次藥。”

“好啊，那這罐你別喝了。”唐小花作勢要出門。

“餵，跟你鬧著玩的。你辛辛苦苦熬的藥，就算有巴豆我也喝呀。”葉開燦爛一笑，從她手裏奪過藥罐，一仰脖子，一口氣全部灌了下去。

“油腔滑調！”

唐小花哼了一聲，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坐在隔壁床上的傅紅雪唇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你們倆鬥嘴，心情就覺得輕松很多。”

“哦？”

葉開放下藥罐，砸吧砸吧嘴，“所以說，你要覆仇，帶上我們倆一起嘛。”

……餵，誰跟你是我們倆！

不過，好像真有了不得的東西？

唐小花有些驚異地看著傅紅雪，“傅大哥，你居然笑了？”

也許他以前也曾經露出過笑，但那笑意是冰冷的，殘酷的，並沒有到達眼底。

而此刻的他，笑容雖然淡淡的似乎沒有痕跡，但眼睛裏仿佛有星星點點的暖意，整個人的輪廓看起來都柔軟了很多。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傅紅雪，她想，應該是，溫柔。

溫柔的傅紅雪！尼瑪，好迷人啊！

葉開也像見鬼了，“傅紅雪，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是麽，”傅紅雪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笑意似乎擴大了些，“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多笑笑？”

周婷已經陷入花癡中，兩眼冒星星，如夢如幻地附和道，“當然要！傅大哥，你笑起來真好看，不愧是我的傅大哥……”

葉開：“……”

唐小花：“……”

葉開轉頭問唐小花，“其實我覺得我笑起來也不錯，哦？”

被周婷雷到的唐小花堅定地點頭，“嗯，也好看！不愧是……傅紅雪的葉小哥！”

葉開：“……”

謎團重重

這個下午像是被打上了聖光，一切都和諧得一塌糊塗。

除開一個小插曲——

“小花……我給傅大哥買的點心呢？”

周婷站在唐小花的身後，陰森森地問道。如果這是本漫畫，畫手一定會毫不吝嗇地給她加上大手筆的面部陰影。

“呵，呵呵，”唐小花僵硬地笑了兩聲，“我可一口都沒吃，所以……你問他！”

她的手直挺挺地指向正把最後一口糕點塞進嘴裏的葉開。

被抓現行的葉開差點被嗆到，點心在嘴裏，咽又咽不下去，吐又舍不得吐，只能一臉無辜口齒不清地辯解道，“問窩做森麽，窩森麽也不資道。”

“死葉開，居然敢偷吃，你還我傅大哥的點心！”

周婷眼尖地認出那正是她特地排隊買來的糕點，瞬間暴起，一手抄起葉開床上的瓷枕狠狠地撲了過去，“還我！”

“姑奶奶，那個砸中可是會死人的！”

葉開一邊滿房間逃竄一邊大呼救命，“傅紅雪，你管管她，管管！”

旁觀著這場鬧劇的傅紅雪似乎心情很不錯，臉上淡淡的笑意幾乎一直就沒消退過。夕陽的餘輝透過紙窗投射進來，將整個人烘托得朦朦朧朧。

捧著臉坐在桌前的唐小花不由呆了！

她不由自動腦補出他頂個光圈插雙翅膀的樣子，尼瑪，這還是傅紅雪麽！

在古龍先生的原著裏，傅紅雪並不如何英俊，是個沈默，蒼白，瘦削的年輕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陰郁。但電視劇的選角徹底顛覆了這個形象。在天涯、貼吧等地方，“傅美人”的稱號甚至廣為流傳。

但是你們誰見過現在這樣的他？

傅紅雪可以是冷漠的孤傲的無情的目空一切的，也偶爾是溫柔的脆弱的隱忍的俠骨柔心的。

而現在這樣平靜、祥和的他，卻絕難見到。

唐小花隱隱覺得，也許是因為她的出現使得劇情發生了改變，現在的這個傅紅雪，心態可能與原劇有大大的不同。

畢竟在明月樓見到明月心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多的糾纏於翠濃，不是麽？

唐小花開始後悔穿來之前怎麽不帶個相機。

尼瑪，又被電到了怎麽破！

……

葉開推了推她，一臉不忍，欲言又止道，“……擦擦口水。”

流口水了？唐小花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然後憤慨了，“……哪有口水，你騙我！”

“按這趨勢，馬上就要流了。”

唐小花：“……”

“你身為個姑娘家就不能矜持一點嗎？”葉姓居委會大媽開始說教，“老是盯著一個男人看像什麽樣子。”

……又沒盯著你看！

***

晚上，“慶祝傅紅雪同志蘇醒聯歡會”在客棧的後院正式啟動。

托店小二準備了一桌佳肴，四人圍坐在石桌邊，同時舉起酒杯，“來，幹！”

唐小花本來就不會喝酒，見其他三人都是豪情萬丈地一口幹，只好也閉著眼睛揚起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咳咳……”辛辣又冰冷的酒液劃過她的喉嚨，嗆得她話都說不出來。

“不會喝就慢點喝，”葉開奪過杯子，撫著唐小花的背，嘴裏不住埋怨道，“逞能做什麽，又不會有人跟你搶。”

邊說著，他把她的杯裏換成了茶水。

唐小花：“餵！”不是說不跟她搶嘛o(￣ヘ￣o＃) ！

葉開一臉理所當然，拿起酒瓶給他自己斟了滿滿一杯，“你不會喝，這酒當然要留給我們會喝的人。”

哼，某人自己就很會喝酒麽？上次被南宮妹子一瓶桂花釀就放倒還被拖去開房貞操不保的不知道是哪位大俠，哦？

唐小花懶得吐槽他，只氣鼓鼓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茶是溫的，流過胃裏也確實使人舒服了不少。

被葉開這麽一提醒，周婷有些擔心地看向傅紅雪，“傅大哥，你才剛醒來不久，身體尚未痊愈，能喝酒嗎？”

“無礙。”傅紅雪把杯子放下，淡淡地說道。

“你大可放心，他呀，一點事都沒有，”葉開接過話，“甚至可以說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唐小花和周婷同時不解。

傅紅雪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很奇怪，這一次昏迷醒來以後，身體不僅沒有受到損傷，反而功力精進了不少。”

……這麽神奇。

不過回頭想想，傅紅雪既沒有嚴重的外傷，又沒有受什麽內傷，卻無緣無故地睡了這麽多天，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只是，功力為什麽會增加？難道是穿越大神給他開了金手指？沒道理啊，穿越大神當時明明連人都不想救的。

周婷顯然很是高興，“功力精進了？太好了，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焉知……”

“焉知非福！”葉開無奈地接上。

傅紅雪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頓了頓，“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之前練功雖然勤奮，但每每到了一定的地步功力就停滯不前，再也沒法更上一層。這次昏迷，倒像是把那一層給突破了。”

“那不是很好嗎？”周婷不明白他在擔憂什麽。

對方看似隨意地盯著自己的酒杯，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失，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得。我傅紅雪不信天不信鬼神，只相信我自己。這沒有來由的好處，我要不了，也不想要。”

“這……”周婷眼珠子轉了轉，“會不會是你昏迷時老大夫給你紮了幾針的緣故？”

“很有可能。”葉開將酒一飲而盡，又斟上一杯，“晚飯前你們在廚房準備的時候，我獨自去了一趟掌櫃說的藥店，發現那位老大夫已經不在。據藥房的夥計說，他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來歷，只知道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這麽看來，對方根本就是為他們專門而來。確實，老大夫的醫術也不像尋常的大夫。唐小花沈默著，若有所思。

原劇裏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出現，只有個善於易容裝扮的玉面神醫，也就是周婷的鬼爺爺。但是他從來不主動醫治除周婷以外的人，而且為了避免向應天的追殺，自二十年前的慘案發生後就少有在江湖走動，所以應該不可能是他。

那到底會是誰呢？

***

夜漸漸深了，唐小花獨自坐在院子裏。她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清楚。譬如老大夫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譬如向應天接下來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譬如傅紅雪沒有跟明月心有進一步的接觸，燕南飛還會不會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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